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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王

狮王

  我是一个对野生动物怀有极大好奇心的记者。在回欧洲之前,我决定取道肯尼亚皇家动物园,在这样的自然保护区里,法令严格保护一切野生动物的生命。

  此刻,野兽就在那边。大羚羊、小羚羊、长颈鹿、斑、犀牛、象,所有的野兽或伫立或悠闲自得地信步漫游,随意吃喝。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羚羊的皮毛、野牛可怕的前额、大象花岗岩般的躯体。我越来越走近它们了。

  这时我听到了一句英语:“您不该再往前走了。”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她告诉我,她叫帕特里夏。她的爸爸是这个动物园的总管。

  小女孩听说我也对动物有特殊的感情,并且很喜欢听讲野生动物的故事时,和我交上了朋友。

  我说:“我能看得出来,最野的动物也是你的朋友。”听到这句话,她稚嫩的小手高兴得发抖。她觉得她不再孤独。

  不过,在我与她的父母交谈中,我看出他们对女儿的作为,看法迥然不同。她的母亲叫西尔比,她对我说:“我希望她将来在法国受教育,让她在法国学穿戴和待人接物,而不应该成天和可怕的野兽呆在一起。”显然她对孩子的安全和前途忧心忡忡。小女孩的父亲叫布利特。这位原来的偷猎者改邪归正后成了公园的总管。他对自己女儿的偏爱超出我的想象,他说:“不要因为我让帕特随心所欲地在树林中乱跑和让她自由地接近野兽就认为我完全发疯。首先,她有对野兽的权威,不论是否存在着这种说法。人们可以非常熟悉野兽,但同权威毫无关系。比如我就是。

  我一生都在野兽中间转悠,但是对它们无权威可言。权威是天生的,像我女儿。”

  他的叙说把我带进了帕特里夏神秘的领域。

  “再说,她是在野兽中间长大的,她从来没对野兽干过坏事。她听得懂野兽的话,野兽也听得懂她的话。”

  我禁不住插嘴:

  “她这样安全吗?”

  “她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情况。不过我可不像她这么天真,我叫基霍洛保护她。”他告诉我,基霍洛是个枪法很准的黑人,一直跟在帕特的影子后面,暗中保护她。

  她从没发觉过。

  我问道:“那您自然是通过基霍洛,才知道我见过帕特里夏的?”

  “对。但特别要当心不能让她知道基霍洛跟着她。否则她的一切活动都失去了意义。这些活动是她生活在这里的惟一幸福。”

  有一天,我问我的司机波戈有没有再看见过帕特里夏。他回答:“我没有再看见这个白人小女孩,可是全村的人都对我说起她。”

  “大家都很喜欢她,爱得要命,”波戈又说:“可是她又让大家害怕。”

  “害怕?!”我惊叫起来。

  “她是野兽的女巫,先生,”波戈放低了声音,“别人对我说她有一个狮子父亲。”

  我想起了布利特的脸,问道:

  “人家是指她父亲像一头狮子?”

  “大家说的是真狮子,先生。”波戈说。

  “你认为这事可能吗?”我问。

  “完全可能,先生”。

  他又低声地嘀咕下去:“人家看见小女孩在丛林里躺在一只大狮子身边,狮子像抱自己的子女一样抱着她。”

  “有谁看见这事?”“有人。”波戈回答。“什么人?”

  “看到的人,知道的人。”波戈回答。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猜不透他到底是不是希望我分担他的恐惧。我的耳边一直响着波戈的话。

  帕特里夏已经和我结成忘年之交。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她终于带我去拜访她的朋友——一只叫“金”的狮子。

  跟着她,我绕过一个小山岗,一片沼泽地,攀上一座山顶,走进了一处看起来似乎无法入内的浓密丛林。终于,小女孩停住了脚步,她倾听很久,观察了风向;然后悄悄地告诉我:

  “不要动弹。在我叫您之前要屏住呼吸,千万要当心,这是性命攸关的事。”

  说完,她毫不费力地消失在灌木丛里。

  此刻我听到了两种笑声——铃铛和呼吼——重新一同响起。当笑声停止时,我听见帕特里夏在叫我。我连滚带爬地登上斜坡。

  在绿篱那一边,有一片宽阔的压平了的草地。一头狮子扭头朝我这边侧身躺着。

  一只威武凶猛的狮子,披一身优美的鬣毛。浓密的狮鬣披落在靠着地面的脸上。

  狮子巨大的爪子缩进前腿,从这缝隙当中,我看见了帕特里夏。她的背紧靠着巨兽的前胸。她的头颈在狮子的嘴边。她的一只手插进令人惊骇的狮鬣里。

  我立刻想到了:“金的名字取得名副其实。金,国王。”

  狮子抬起头,怒吼起来。它看见我了。一阵奇异的麻木使我的反应也软弱了。狮子的尾巴在凝滞的空气中挥动,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两胁。我不再颤抖了,庸俗可悲的恐惧收缩住我的每块肌肉。我终于发觉内心在一刹那间已明白了全部真相:帕特里夏是个疯女孩,还用疯狂感染了我。我不知道有什么上苍在保佑她,但是对于我……

  狮子更高声地狂吼着,尾巴扇动得更加有力。一个响亮坚定和富有色调的声音向我发出命令:

  “不要动……不要害怕……请等一下。”

  帕特里夏一只手用力地拉着狮鬣,另一只手开始搔着狮子两眼当中的鼻隆准。同时,她轻轻地对它哼着:

  “安静些,金。你安安静静地待着吧。这是一个新朋友。一个朋友,金,金。一个朋友……一个朋友……”

  她先用英语说,然后使用非洲土语。但是一直重复着“金”这个词。

  威胁的尾巴又垂了下去,吼声也慢慢消失了。狮子的脸重新贴到草上,飞炸的鬣毛收敛了一半。

  “向前跨一步。”她用低语对我说。

  我照办了。狮子一动不动。但是它的双眼没有离开过我。

  “再走一步。”还是低低私语。

  我向前走。

  一声声命令,一步步向前。我看到狮子同我身体之间的距离令人害怕地缩短着,我似乎感到了它的重量、气味和血腥。无论什么都帮不了我的忙了!如果现在双眼盯住我的猛兽一扑,我只有束手待毙。我又向前跨了一步。现在,如果我伸出手臂,就可以碰到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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